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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文志/专栏

  • 冉令香:收藏脚印的石阁 石阁高高的石圈门洞就是进出鱼池街的西大门。自我记事起,它就只有下层,而上层那一圈围拢的石墙一直让我贫乏的想象空间难以补白。它作为一种符号存储于心中,抚慰我漂泊疲乏的内心就足够了。我不知道,每天石阁何时醒来。当我背着书包走向学校时,石阁下早已人来人往,脚步杂沓。庄稼人的日子赶着节气忙里忙外,没谁四平八稳地跟着钟摆转。麦子灌浆,玉米抽穗儿,花生开花扎扦,大豆鼓荚成熟……所有与庄稼长势、收获相关的信息都是庄稼人下地忙活的集结号。石阁不需操心这些,只在迷蒙的晨梦中被匆匆的脚步声唤醒,揉揉惺忪的眼,目送远去的背影消失进葱茏的绿野,心里默数那些深浅不一、大小不等的脚印,一天就这样开始。进石阁,出石阁。那么多脚印不分男女老幼,脚尖顶着脚跟,层层叠叠彼此遮盖,落在石阁下,一天的光阴转眼就在脚印与脚印的丈量中溜走。渐进午时,一声声蝉鸣戳破阳光的火辣,那一地树影儿也有一搭无一搭地与石阁闲聊。给地瓜翻过秧,锄完玉米垄里的草,锄镰镢锨靠着墙角打盹儿时,婶子大娘们围堆坐在石阁阴凉地儿扯麻绳,做针线,口无遮拦地嘻哈打闹。王家新媳妇凑过来,她手里的针线活儿引起围观品评:“这针脚齐整、匀实,一看就是巧手。”“尖指巧,圆指灵,棍棒指头拙到老。”新媳妇脸微红羞答答地正要开口,冷不防耳旁塞进几句私房话。“哎呀,忘了炉子上坐着水壶,”话音未落,新媳妇一溜烟儿跑远了,身后炸开锅大笑,惊得树梢的鸟雀扑棱棱飞了个精光。吃喝拉撒 2020-12-09 阅读详情
  • 大 山:嫂子 我十二岁那年夏天的一个傍晚,母亲突然做了一桌子饭菜,其中有排骨和黄花鱼,要知道在七十年代后期,这可是年夜饭的规格。我惊喜之余,心想今晚一定有贵客光临。谁知,贵客竟然是大哥领来的一位扎着一条长辫子的姐姐。当时,我不知道母亲为什么高兴,也不知道大哥为什么总笑个不停,只知道肚子撑得鼓鼓的。后来每当家里的饭菜做的好一些时,我就知道长辫子姐姐要来,也慢慢知道了长辫子姐姐以后就是我们家的人了。那年,青岛流行灯芯绒“大翻领”的服装,母亲嫌贵不想给我买。小年都过了,我还没有过年的新衣服,急得我都快要哭了。我记得非常清楚,腊月二十七日的晚上,已经很晚了,姐姐忽然来到家里。拿出一套崭新的衣服,让我穿上试一试。当我穿上惊喜发现,竟然和我想要的灯芯绒“大翻领”一模一样。母亲看着我高兴的样子,感动得不知说什么好。从那以后,我们全家的衣服,都是心灵手巧的长辫子姐姐裁剪缝制的,而且紧跟潮流。在我十四岁那年的春天,长辫子姐姐成为了我的嫂子。那时,我们家房子不大,家境一般,父亲去世早,母亲身体不太好。嫂子并没有嫌弃我们家的清贫,而是用她的勤劳和善良,温暖着我们家每个人的心。记得,在嫂子怀孕的时候,我母亲病重住进了医院。我们兄弟三个,都慌了神。是嫂子以女人特有的细心、耐心,挺着大肚子、忍受着强烈的妊娠反应守在母亲身边,端屎端尿。母亲出院时,嫂子却因为劳累和预产期快要到了而住进医院。把母亲心疼得直掉眼泪,赶紧炖了老母鸡 2020-12-09 阅读详情
  • 卢得志:霞彩日影云光 夜半醒来,忽闻阵阵沉雷由远及近。伴着一道闪电,先是窗外崖下“格啦啦”发出一阵怪异的响动,又象一切都窒息了一样,什么动静都没有了。心里一阵悸动,一口气还没舒出来,“咔拉拉——”,房顶上又响起一声炸雷。接着,雨声大作。走廊的尽头,传来噪杂的人声。宾馆东侧看台上帐篷里的游客,涌进楼里来了。在海拔1600多米的山顶留宿,夜半遇雷雨,有生还是第一次,不免有些惊悚。大约过了大半个小时,雷雨声渐缓。心头一阵窃喜,深夜骤雨来得急,走的也会快,雨过天晴,明天一早就可以看到日出云海、满天彩霞啦。七年前,我第一次游三清山,留下美好印象。但那次是当天上下,蓝天丽日下的三清山,美则美矣,但少了晨昏气象的变化,景色难免就有些直白。这次重上三清山,特意安排在山上住两夜,这样便有两次看日出日落朝晖晚霞的机会。一天多下来,天气晴好,已经看到了两次日落,一次日出,运气不错。但人总不会满足。开始,先是怕阴天,看不到日出日落;天气晴好,又想最好是雨后天晴。一次次从手机上查看即时天气预报,都是一个“晴”字。天意不可违,可遇不可求,于是便反过来劝慰自己,应当满足啦。没想到,夜雨不期而至。此刻的心情,可以说是喜在愿中而又喜出望外。从宾馆到三清山观日出朝霞的最佳处玉台,还要向上攀登半个多小时的山路。凌晨四点即起,天依然很暗。崎岖的山道,被两旁的杂树覆掩着,黑幽幽的。借着树隙间透进来的微弱星光,踏着雨后湿滑的石阶,摸索前行。站上玉 2020-12-09 阅读详情
  • 车海凤:南山公园访古柳 盛夏酷暑,热浪袭人。办完事,途径南山公园门口时,汗水早已湿透了衣衫,偶尔的一两缕微风也带不走浑身的溽热,朋友便提议到园里的柳荫下坐一坐,歇一歇,避一避暑气。我们从东北角的偏门鱼贯而入,沿水泥台阶下行,一泓碧波荡漾的湖水便映入眼底,一阵舒爽的凉意便迎面扑来;更有小桥流水、岸柳滴翠、荷花飘香,俨然一派江南水乡的韵味。正是:“碧海青山来眼底都是秀色,诗情画意涌胸中尽成佳吟”——如此美景,怎能不引发出骚人墨客的诗兴豪情呢?漫步湖堤,杨柳垂阴。忽然发现一棵古柳,一抱多粗的树干几乎与地面平行地横在面前,虬曲遒劲如苍龙饮涧。它树皮龟裂,筋骨裸露,隐隐透出它倒下时不屈的抗争与怒吼。有些枝桠枯朽了,更多的枝杈还在顽强地生长着,为大地投下一团凉爽的浓阴。这是一棵失去了挺直身躯的能力、不能与身边的兄弟姐妹比肩而立的古柳。但是它既不怨天尤人,也不自暴自弃。它用根部紧紧抓住大地,倔强地生长着。它关节凸起、粗壮黝黑的手臂伸向湖面,用双手捧出了一道闪烁着太阳光泽的绿色瀑布。此时,湖面上波光粼粼,好似撒了一层细碎的银箔,绿色的瀑布,就在这银箔一样细碎的波光里微微地荡漾着。荷花亭亭玉立,她听到了古柳体内汩汩的血脉的流淌声,听到了古柳源自生命深处的激情的澎湃声,被古柳顽强的生命力感动着。我们聚拢过去,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古柳树干中空处,竟然生长着两株亭亭而立的榆树幼苗,叶如翡翠,干若嫩苇,生机勃勃,宛如慈母怀中的一 2020-12-09 阅读详情
  • 王董玲:童年的“咕噜锅” 大黄“汪、汪、”朝我叫了两声,又朝家的方向摆了一下头。这是大黄叫我回家惯有的动作,我全然不顾它对我的好,继续捉着“咕噜锅”。“咕噜锅”是当地的叫法,到现在我也没弄明白它的学名叫什么。它们身体灰黄色、半透明,跟蚕蛾差不多样子,但身体比蚕蛾大多了。我家后面有一条约两丈宽的横贯东西的石板路,路北边是个闲场,闲场紧挨着的是村大队院,大队院的院墙上栽着一些葫芦。捉“咕噜锅”的故事就发生在这里。每个夏天的下午,放学之后就盼着天黑,总是急乎乎地吃完晚饭就跑出来,来到葫芦藤边,看看小伙伴们来了多少,然后找准最佳位置等候“咕噜锅”的到来。月亮爬上树梢,影影绰绰、悄无声息,正是捉“咕噜锅”的好时候。乡村的月光总是格外明亮、迷人!开放的葫芦花在月光的照射下,大朵大朵的奶白色诱人、可爱!一墙的花朵在微风中摇曳着,墨绿色的叶子舒展着她妩媚的身姿,配合这朵朵琼花正演绎着一场场精彩的舞剧!难怪这些“咕噜锅”总是冒着被捉的危险跑来!那不仅是“咕噜锅”的最爱,也是小伙伴们的最爱。大人们悠闲自在的三个一团、五个一伙在闲谈,看热闹。我们摸透了咕噜锅的脾气,摘一朵葫芦花,用手小心地捏着,半蹲半站在葫芦藤下面。手轻轻地捏着花的底部,那架势就像是举行一个盛大的欢迎仪式,一动不动地等待这些天使的到来。它要来的时候,耳边会嗡嗡作响,我们立刻屏息凝视,只要“咕噜锅”的长嘴须触到花的底部,当手里感觉到它的软里透硬的滑滑的丝在抖动、在 2020-12-09 阅读详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