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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文志/专栏

  • 孙朝晖:跳跃在黑暗中的炉火 寒冷的冬天如期而至,在室内暖气的围拥里,我又想起那些生着火炉的清晨和夜晚。我十岁的时候,正上小学三年级。学校在本村的南头,四周是无边的旷野。教室三间,密封不好,透风漏气,冬天极冷,炉子就成为必需。学校请人用泥土做了炉子,烟囱向上延伸至窗顶,穿墙而出。老师安排了值日,三人一组,轮流生炉子。轮到值日,天还没有亮,我们就挣扎着起床赶赴教室。每次都是大我两岁的长青,先去约着我,然后再折到村北去叫满华,那个细高的女生。三个人一起,结伴而行。在微弱的星光下,我跟着长青,口里呵着热气,抖抖索索,又紧张又兴奋,心中升起一种神圣的感觉,似乎担负着重要的使命。来到教室,取出备好的火柴,废纸,小块的木柴和木棍。先是点燃大把的纸,塞进炉膛里,等火苗旺起来,就依次投进木柴和煤块,等煤吐出火焰,就大功告成。生炉子是一个技术活,煤的质量不好,燃点很高,引燃并不容易,生炉子的技巧就在于煤放置的时机:早了或晚了,火苗的温度都不足以引燃煤块。弄不好,浓烟四溢,呛得人鼻酸眼疼,流泪不止,还要重新返工。我年纪小而手笨,满华是女生,于是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自然而然就落到长青身上。长青瘦瘦高高,高高的鼻梁,沉默寡言。他的手很巧,很多时候都是一次成功。天色渐渐明亮,炉子里的火苗呼呼地跳跃,像是我们快乐的心情。我们三人围坐在炉子前面,烤着冻僵的手脚,耐心地等待着第一个蹦跳着跑进教室里的同学。小时的冬天,记忆里觉得格外漫长而寒冷。 2020-12-09 阅读详情
  • 孙 瑜:普吉初体验 在熟悉的生活里呆久了,心心念念地走出这个世界,越远越好,仿佛是脱离了常规的生活状态,才能真正释放自己。于是,旅行成为了每一个假期的重头戏。当飞机盘旋在普吉岛上空时,被未开发的原始森林和碧蓝的海水环绕着的国度为我们呈现了两种纯粹的颜色,好似罩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海关的工作人员和你说话时用一双深邃的眼睛看着你,你在眼神中确认真的是来到了一个陌生的世界。在导游静静地引领下,泰国的皇室文化、寺庙文化、海岛文化、按摩文化、人妖文化、毒蛇文化在我们面前渐次展开。印象最深的,也令人最震撼的当属斯米兰。斯米兰岛,很多旅游攻略里都有提及,一年只开放四个月,每天登岛人数不超过三千人,是浮潜胜地。果冻级的大海、色彩斑斓的珊瑚和鱼,是吸引很多人去的原因。也只有亲眼见到,我才能相信,大海的蓝色可以干净迷人到如此程度。这种极限的程度真正可以让所有语言表达都变得苍白无力。导游静静说,“这种纯净的蓝色不是单一的,而是你能够想到的所有最纯净的蓝色的综合,请你相信,这种印度洋的蓝色是可以治疗心灵的创伤的。”这话听起来有些夸张,但当我真正登岛的时候,我对此话深深以为然:它是宁静与舒适的代名词,是让人暂时逃离压力的避世之所。我们登上的8号岛是斯米兰面积最大的主岛,也是斯米兰地标风帆石的所在地。上岛不允许穿鞋,需要买一种橡胶底子的沙滩袜子来穿。否则,炽热的沙滩、锋利的礁石、或者海胆,很可能会提前结束这次奇妙的旅行。穿上沙滩 2020-12-09 阅读详情
  • 许素蕴:婆 婆 三年前我婆婆被医院查出患有脑萎缩,也是老年痴呆症的根源。近半年,婆婆的痴呆症状严重了,记忆力明显减退,认知障碍加重,还整天疑心重重,整天怀疑别人偷家里的东西。生活小用品,葱、生姜,青菜、水果经常被她藏在床底下,由于卧室有暖气温度较高,青菜水果的经常烂在床下,给我们家平静的生活平添很多烦忧。婆婆是农村妇女,她勤劳、善良,年轻时干农活吃了很多苦。她身材瘦小,但干农活却一点不示弱男劳力。后来随公公进城安家后,帮助我们带孩子、做饭,她一刻也舍不得闲着。令我们忧心的是婆婆到了80岁了,却患上了老年痴呆症。前几天我到婆婆家,公公说:你妈现在脑子糊涂的厉害了,经常走错家门,拿钥匙开别人家门。刚做过的事扭脸就忘,那天还说亮亮该放学了不?她得去学校接亮亮。我没有想到婆婆的记忆力衰退的这么快。亮亮是我的儿子,她的孙子,现在儿子都22岁了,读大四了。以前儿子读小学时,婆婆经常帮我们接送孩子,给孩子做饭,非常疼爱孙子,儿子和奶奶的感情很亲近。上月周末我去看婆婆,公公和婆婆正在炖红烧肉。公公说你妈一大早就让我去买肉,说亮亮最爱吃红烧肉了,给她说亮亮现在没有在家在外地读大学。她又哭又闹说我不舍得给孙子买肉,我只好按她的意思做了。婆婆看到我一个劲的问我亮亮咋没有来,我只好哄她说孩子在家写作业,婆婆把炖好的红烧肉打包交给我说趁热赶快给亮亮带回去。我想帮她洗洗澡洗洗衣服再走,硬是让她把我“赶”了出来,手里捧着热气腾 2020-12-09 阅读详情
  • 朱建勋:蜗牛爬上一株庄稼 门前一条细细的河,横着一座排木捆绑的简易桥。水蚰蜒滑过水面,水纹划破很快合拢,像俏姑裸露又隐藏的心事。细碎的鱼群在深水里,啃啄着她的小脚丫。岸边的芦苇在微风里吹着调皮而摇摆的呼哨,香蒲举出红蜡烛一样的蒲棒,纤巧的鹭鸶单腿鹤立,啄水梳理羽毛,清澈的河水,镜子一样光洁。那时的俏姑还是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在她的眼里,恋爱是最纯洁最美好的。一根木头似的清河叔在水漫过小桥的时候,凫水到对岸的杏林偷回来一捧青黄酸甜的杏子,在她的眼里,他傻得那么可爱!那时的俏姑眼里看见的是洁白的爱情,像浮游在清澈的细水河里一遍一遍濯洗的大白鹅。我问俏姑当年看上清河叔哪点好?躺在摇椅里的俏姑眯上眼睛,试图用具体的东西来描绘一下她内心深处抽象的美好的东西,但她说不出来。她心里一定有被思念磨得铮亮的记忆,也或许记忆已被时间消耗磨损,毕竟人不会一直单纯下去,人活着总有一天会看破世间万象。单纯时的俏姑只看到了爱情的花好月圆,二爷二奶,也就是俏姑的父母,他们看到了憨厚的清河,但他们的眼光透过清河叔,还看到了他家被风雨撕破的蓝瓦房,看到了清河叔老态龙钟的爹娘。嫁到这样的家庭,能有好日子过?做父母的,谁能把女儿往火坑里推呢?一场风雨改变了庄稼的姿态。俏姑说她那会儿常常斜坐在堤坡上,倚着树皮皴裂的刺槐树,那树皮像父母苍老的手掌一样,劳累而骨节变形、黝黑枯瘦的手掌!风吹着瘦骨嶙峋的树干,树冠晃动像暴跳如雷的父亲,母亲的叹息像树叶一样 2020-12-09 阅读详情
  • 朱卫军:故园,我该给你说些什么​ 此时,我行走在属于自己的故园,沐浴着浓浓的乡愁。这人啊,像一只风筝,抑或如一只鸟,无论你飞得多高多远,总有一缕乡情牵着,那根,却是深扎在心灵深处的土壤中,那怕你拽拽一枝一叶,心都是要疼的。村庄笼罩在忽明忽暗的雾霾中,这是下午三点多钟的时光,太阳依旧灰蒙蒙的,吝啬地献出一点少有的亮色。潮气夹着微风拂面,鼻息里侵入一丝丝废旧塑料和粪便混合的气息,这也许是属于故园的特质吧:所谓的工业园,是废旧塑料回收加工集散地,也许比起当年各自为战的家庭式小作坊,它提升了运营档次,亦减缩了污染;村子周围的庄稼、菜园路边,仍不时地冒出一个个坟茔般的粪堆。村庄已变得面目全非,我承认它融合了许多时代特征和现代意识,人们的生活已非昔日,这有鳞次栉比的一排排新瓦房甚至二三层小楼为证,新农村的容貌已初露端倪。但面对这种变化,心里却又笼罩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我不知道是喜是悲,是祝福还是伤感。那些童年记忆里的美好,几乎消失的无踪无影。就说眼前的这片阔大工业园,一排排的厂房尽管简易,但却渐成了气候,隆隆的机器声从高高的围墙里窜出来,向着灰蒙的天空飞去。这里,曾是记忆中村里最广阔、最丰沃的土地,大概有数百亩吧,土质黑黝黝的,一攥,甚至都能流出水来,称得上旱涝保收的良田,那时候是被村人称为“聚宝盆”的。我的那篇被《散文选刊》选载的文章《夜潮地》,描述的就是这里的故事。但现在,这片曾经丰盈的沃土上却长出了让许多人欣喜若狂 2020-12-09 阅读详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