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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散文》2021 01期 总第126期

  • 蒙山樵夫:乡村女教师 这是一个冬日浓雾的日子,我在浓雾弥漫中走访乡村。作为精准扶贫的入户走访,我去看望我所联系的几位贫困的老人。因经常到这里,老人对我也很熟了。我惊喜地发现,老人们见到我很亲热并且还记得我的单位和名字。察看老人的过冬的衣被、取暖的燃料和炉具。当我把这些工作做完之后,我突然有个念头,看看这些乡村孩子的学习情况。说起来自己就有一个乡村教育情结。30年前我大学毕业就到了乡镇,开启了我的教学之路。我所教的众多的学生也都是农家子弟。而今,当改革开放已经历经40载,农村教育已经走进了崭新的时代。现在的孩子是一个什么样的状态呢?我觉得我到乡村扶贫,与其服务于那些困难的老人,更有价值的应该我去关心一下那些耄耋老人的孙辈们的成长。我更想去看看这些农民的后代们在学校的成长。当我突然产生这种念头的时候,就也不避浓雾了。我到了一个依山傍水的农村小学。浓雾尚未退却。在雾中看校园觉得环境真是很优雅。一座小山山色青苍,学校就依偎在山脚下。在重山怀抱里,学校安静地依偎着。校园很方正,一座教学楼,一个操场,一个餐厅伙房。我实在没想到,在这大山里还有这样好的校舍。这真是见证了前几年学校均衡发展的成果了。当我走进这学校的时候,我被眼前的学校吸引了。真的没想到大山深处的乡村小学,众多农家子弟成长的摇篮是这样宽敞的教室、漂亮的校园。放在城里也不落后呀!接待我的是一位年轻的女校长,这位女校长从大学毕业,就这在乡村学校与大山的孩子们 2021-07-26 阅读详情
  • 初绍庆:看戏 春节期间,吸引人最多的莫过于看大戏了。鲁北地区博兴一带,把单场的戏曲和舞蹈类节目称之为小戏,把连场戏称之为大戏,不管是歌剧、吕剧还是京剧。从我记事起,每逢春节,村村都搭戏台子唱大戏。那时候,农村比较贫穷,还没有电视,交通又很不方便,到县城看戏还要花钱买票。因此,每个村里都有几个人挑头当导演,召集起一帮戏剧爱好者,自己排戏。那正是吃“大锅饭”的年代。早上听到钟声下坡,晚上听到哨声上崖。我记得当时的口号是:“出大力,流大汗,坡里一天三顿饭。人上坡,锁看门儿,家家户户没闲人儿。”可是一交腊月,“挂锄钩子”了,生产队里什么活儿也没有,那时人们也不外出打工,正是排戏的好时机。村里的热心人就开始筹划剧本,挑选演员了。一切准备就绪,开始排戏。排戏是非常辛苦的活儿。说是演员,其实多数是文盲、半文盲,斗大的字识不了半口袋,见了简谱,那可真是“洋鬼子看戏”——傻了眼。我们村有个姓崔的,他曾经在吕剧团后台帮过工,坠琴、二胡拉得有滋有味,是我们村戏班子的台柱子。因此多少年来,我们村演的戏都很叫座。崔导演吃苦耐劳,不为名利,也很有耐心,排戏很有些经验。他先叫演员把剧本中个人的唱词背熟,然后挨个儿一句一句地教唱腔,一遍不行两遍,两遍不行三遍,不厌其烦,一直到教会为止。演员们排练从早到晚从不停歇,有时候排练到深夜。虽然非常辛苦,也没有一分钱的报酬,所用行头还得自己掏腰包购置,但是大家热情非常高,没有一个人中途打 2021-07-26 阅读详情
  • 杨立宇:父亲去赶集 黄昏,父亲坐在椅子上吃烟,把腰弯成半个圈,头已经到了膝盖下面。吃一口烟,问我,但更像是自言自语:今门儿初几?我一个只知道吃饱了到处疯的小孩哪知道初几,看他一眼,不说话,装作没听见。他从一团烟雾后面探出头来,浑浊的眼珠转几下,说:还初几,都十一啦!逢一逢六辛店集。父亲爱赶集。吃过早饭,把牛牵到村后的草地上,他推起国防牌自行车出门。他一直推着走,出了胡同到了大街上才骑上。从外面回来,一到胡同口就下车。我不喜欢跟父亲去赶集,哪怕是给我买衣裳买帽子,买好买孬买大买小我也不在乎。父亲一到集上就兴奋,啥也看看,问问,可很少买。不买也不要紧,却要尝尝。从集西头一直尝到集东头,蹲在人家摊位前,抓起人家的东西就往嘴里送。他一分钱不花,把集上的吃食几乎尝了个遍。不光自己尝,还要让我也尝一尝。有一回,他在一个摊位前尝个没完,人家就烦了,斜着眼问他:你买不买?父亲脸上非常尴尬,蹲着后退一步,怯怯地说:先尝后买,知道好歹!人家冷冷地一摆手:去去去!父亲装作很生气的样子,讪讪地走了。我跟在他身后,想,要是眼前这个人不是我父亲,那该多好。可我盼着父亲去赶集。父亲去赶集了,我在家里玩。屋里没啥可玩的,天井里也没啥好玩的,就爬到屋顶上玩。站在屋顶上往下看,往远处看,真是奇妙得很。屋顶高高低低,烟囱粗粗细细,有的是一根铁管儿在屋顶上竖着。屋顶上没有水,却长草,有的草还很高。鸡们在屋顶上找吃的,没狗打扰,鸡们都从容悠闲 2021-07-26 阅读详情
  • 侯凌肖:乡愁里的打夯 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农村盖房打地基,需要请夯头(或硪头)、打夯的人用石柱夯实基础的。记得每年秋收过后,村里修房盖屋的多起来。于是,看夯石起落,听夯歌阵阵,那“拉起来,夯着!”、“嗨呀,喂呀”的夯歌飘荡在村庄的上空,让人感受到力与歌的交织是多么的美妙,在视觉和心灵上给人一种强烈的感染力,留下难以割舍的情愫,也成就了一种挥之不去的乡愁。那时候,农村盖房子可不是小事,庄稼人俗话说,“和谁不谋,劝人盖屋”,说明盖房不易,要耗费庄稼人很多精力和时间的。盖房搭屋不仅仅是户主的大事,也是村里的大事,可以说一家盖房,半个村子人帮忙支持。以前的农村,那时没有打夯机,农村建房打地基,都是用圆柱体石料夯实的。彪形的汉子把石夯立起来,石夯两侧绑着两根一长一短的木棍,长的木棍是硪头〈夯头)扶持的夯把,用绳索把木棍、夯杆与石夯捆绑结实,夯的底部四周栓系上麻绳辫,石夯也就做成了。扶持夯把的人,村上人叫“夯头”或“硪头”。打夯时,夯头喊着打夯的号子(也叫硪号〉:“拉起来!”,七八个彪形汉子一齐向上拉举夯柱,一边齐声应和着:“夯着!”,随着“嗨呀、喂呀”的号子声,夯柱在半空中一起一落,一排排密实地夯打着地基。在故乡,表哥是俺村响当当的“硪头”,夯歌号子熟烂于心,喊起号子来声音高亢宏亮,喊出的夯歌号子极富穿透力和感染力:八月里呀嘛,荞麦花呀,铃铛相衬一溜莲花。有敬德,防白袍,跨海征东呀,咳咳依吆啊!九月里呀嘛,菊花开呀 2021-07-26 阅读详情
  • 陈振林:母亲弄丢了五元钱 那一天晚饭后,我们姐弟四个心儿怦怦地跳着,围在母亲身边,等着她和我们说话。我们四姐弟,心里有着各自的打算哩。这是1981年的夏天。大姐十六岁了,她在上个月就向母亲偷偷地说,想要买两支发卡,有蝴蝶结的那种。二姐小两岁,她想着买一个书包,她已经初中二年级了,还没有书包哩。我呢,十岁,读小学四年级,我想着向母亲要点钱买来那本《三英战吕布》连环画,在那小书摊上我去过好几回了。我还有个小弟弟,只有六岁,他成天喊着要吃糖,想吃那种有大白兔糖纸的。母亲站起身,从我们面前走过,用左手帮两个姐姐理了理额前的头发,用右手轻轻地摸了摸我和弟弟的脸,低声地说:“我好像弄丢了五元钱……”她说着,就坐下了,像丢了魂儿一样。我们一惊,五元钱,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哩。父亲在小学代课,每个月也就二十二元钱。家里也只有这点钱的收入,父亲和母亲曾商量说,一个月有四个星期,我们的家庭开支每个星期安排五元钱,还可以剩下两元处理人情往来这些杂事。家里加上爷爷奶奶,一共有八口人,每个月二十元的开支,是很紧的。好在母亲能干,能将家里家外安排得井井有条,我们一家人吃着饱、穿着暖。以前,母亲只说好像少了一元钱或者两元钱,那可以一挺就过去了。可是,母亲这次一下子就弄丢了五元钱,这个月剩下的一个星期怎么过啊?“你好好想想,是不是放在哪儿了?仔细去找找看。”父亲听见了母亲的话,对她说。我们姐弟四人一听父亲这么说,立即跟着母亲从厨房跑到屋里的两 2021-07-26 阅读详情